F-16接機牽情我空軍21中隊多個美國雙胞胎兄弟

2017-04-15 08:00:00聯合報記者程嘉文／專題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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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美國老布希政府宣布出售我國150架F-16A/B戰鬥機，為了進一步發揮戰力，國軍便與美軍簽約，在亞利桑納州的路克（Luke）基地成立專屬訓練單位，對我國飛官進行訓練。值得一提的是，美軍「21中隊」番號與該隊的「21點」隊徽，都是來自國軍。

這架編號6810的F-16B，就是郝光明20年前飛回台灣的座機。記者程嘉文／攝... — 這架編號6810的F-16B，就是郝光明20年前飛回台灣的座機。記者程嘉文／攝影

● 21中隊在美有個雙胞胎

原來國軍最先換裝F-16的單位，是嘉義455聯隊的21中隊，美方成立「台灣專屬」訓練單位時，決定也將其命名為21中隊。國軍21中隊的隊徽，是撲克牌的黑桃K與紅心A，正好是遊戲「21點」；美方非常喜歡這個隊徽，因此沿用同樣的隊徽，中隊的無線電呼號是「Gambler」（賭徒），口號則是「Play to Win」（天生好手，每戰必勝）。

● 源起撲克牌21點曾差點被打回票

國軍21中隊的隊徽，設計於1950年代中期接收F-84噴射機時，當時隊長就是後來官至參謀總長的陳燊齡，決定以撲克牌「21點」的滿分花色來代表中隊。但是隊徽送給上級審核時，一度被認為是「鼓勵賭博」而打回票，陳燊齡因此強調：紅心A象徵空軍對國家、領袖（黑桃K）的一片赤誠忠心。果然沒有遭到刁難，沿用一甲子至今。

國軍在美國設立F-16訓練基地的優點，包括當地空域遼闊、氣候晴朗，可進行的訓練遠較台灣為多，而如空中加油、越洋長途飛行、電子戰等科目，在台灣根本無法實施。此外更可與美軍其他機種進行對抗與交流，還可以參加美軍的演訓。

第一批F-16飛交作業的三名飛官，在出發前合影：左起韓森少校、郝光明中校、米契爾... — 第一批F-16飛交作業的三名飛官，在出發前合影：左起韓森少校、郝光明中校、米契爾中校。圖／郝光明提供

● 開戰鬥機跨越太平洋空軍史獨一人

後來國軍F-16飛交回國，在抵達台灣完成簽收前，仍算是美方財產，因此都由美軍飛官駕駛。但在我方爭取下，國軍在第一趟飛行任務中，派出赴美種子教官之一的郝光明中校參加。由於其後數十趟任務都只有美軍飛行員，郝光明也成為我國空軍史上，至今唯一「開戰鬥機跨越太平洋」的紀錄保持者。

● 空中加油19次才返抵台灣

郝光明回憶，當時我方赴美人員，在亞利桑那州鳳凰城的路克空軍基地受訓。1997年1月底他接獲命令，將與美軍中隊長米契爾中校（Lt-Col. Rusty Mitchell）與韓森少校（Maj. Mike Hanson）一起參與第一趟F-16飛交返國任務。

F-16由KC-10加油機隨行，跨越太平洋過程中，共接受19次空中加油。圖／郝... — F-16由KC-10加油機隨行，跨越太平洋過程中，共接受19次空中加油。圖／郝光明提供

郝光明說，F-16雖然掛了三具副油箱，但航程仍不足以跨越太平洋，因此整趟任務是由一架KC-10加油機隨行。而且美國空軍的習慣是，持續讓戰鬥機的油箱維持加滿狀態，因此空中加油總共高達19次。尤其第一段航程中，因為東太平洋缺乏備降的島嶼，因此不到一小時就加一次油。但也因為加油機伴隨，所以F-16必需飛得比較慢。直到接近目的地之前，不再空中加油，F-16就會加速拋下KC-10，比加油機提前約半小時落地。

● 第一段飛行就空中加油9次

4月2日，一行三人從路克基地搭乘民航機飛往德州渥斯堡。4月4日清晨開始第一段航程，飛到夏威夷希肯（Hickam）空軍基地，飛行時間8小時50分，空中加油9次。第二段航程於4月9日出發，由夏威夷飛至關島安德森（Anderson）空軍基地，飛行時間8小時20分，空中加油6次。第三段於4月14日出發，由關島飛回嘉義空軍基地，飛行時間4小時40分鐘，空中加油4次。

● 半躺式座椅難「方便」恐尿自己一身

長途飛行的另一個問題是「方便」。郝光明說，以往在美國也沒有一次飛上9小時，所以首度遇到內急問題。雖然準備了尿袋，但是F-16的座椅是半躺式設計，「角度總讓我覺得會尿得自己一身」，嘗試了三次最後都尿不出來。飛到夏威夷落地，中美兩國軍方人員已經在機坪歡迎，一見面就是送上一瓶啤酒，必須把它喝完才能去廁所。等到第二趟飛往關島，自己已經學到乖，前一天晚上就不敢喝水，總算安然無事。

由於當天（1997年4月14日）嘉義天氣不佳，因此兩架F-16不能目視進場，要靠機場以GCA（地面控制進場，ground control approach）引導。這對於國軍飛行員是司空見慣，習慣亞利桑那州萬里無雲好天氣的美軍教官，倒是難得經驗。首先駕駛單座F-16A（機號6609）降落的米契爾中校，為求慎重還特別放出阻力傘，使得自己與韓森少校駕駛的F-16B（機號6810），必須拉大降落間隔。

郝光明回憶，米契爾中校對我方航管人員的技術相當讚賞，後來他再度駕駛F-16來台交機，特別準備了禮物，送給當天負責引導的女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