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山自爆「愛讀書更愛女人」還有62個…

2018-11-12 08:00:00聯合報記者程嘉文／台北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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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中山（右）與宋慶齡在1923年7月赴廣州為我國自行組裝的第一架飛機「洛士文」號... — 孫中山（右）與宋慶齡在1923年7月赴廣州為我國自行組裝的第一架飛機「洛士文」號舉行開幕儀式。圖／國父紀念館

今天（11月12日）是國父孫中山先生的152歲冥誕。去年去世的前師大三研所教授莊政，遺著《孫文行誼考述》獲得中山學術文化基金會贊助，由三民書局出版，昨天舉行發表會。

生於民國20年的莊政，年少時隨軍來台，努力不懈苦讀，獲得師大碩、博士，生前以國父生平歷史與思想為研究專長。書中第一章「孫文名字號考述」，整理各方面的記載，發現孫中山畢生曾用過的名、字、號，革命時奔走各地的化名，以及來自鄉里、友人、政敵的綽號，總數居然高達62個。

生前從來不曾自稱「孫中山」

身為中華民國國民，對「國父孫中山先生」一詞當然毫不陌生，不過他生前，其實從來沒有以「孫中山」三字自稱或署名。

國父的最早一個名字是「孫德明」，這是他於1866年出生時，依據家譜所命名，兩個哥哥分別是德彰、德祐。國民黨中央出版、由羅家倫主編的《國父年譜》，說他「名文，字載之，號逸仙，譜名德明，幼名帝象。」他少年時曾經到檀香山依親，當時登記就學的名字就是「孫帝象」。

1866年，孫中山到香港就讀拔萃書院，受洗為基督徒，當時以「孫日新」登記。教會長老區鳳墀後來將「日新」改為粵語發音接近的「逸仙」。後來進入香港西醫書院，也以此登記。他後來因為從事革命而成名，Sun Yat-sen也成為外國人通用的稱呼。

位於香港青山（屯門）的紅樓，是早年革命黨在香港的基地之一。當地也是香港回歸大陸後... — 位於香港青山（屯門）的紅樓，是早年革命黨在香港的基地之一。當地也是香港回歸大陸後，少數可以合法懸掛中華民國國旗的所在。記者程嘉文／攝影

清廷懸賞捉拿懷錶刻字露餡

1895年，孫中山發動廣州起義失敗，流亡海外。滿清政府懸賞捉拿時，用的名稱是「孫汶」，比「孫文」多了三點水。一般相信，這是官府表達對這些「山角水涯草賊」的鄙視，另外也可能與他和俗稱「三點會」的洪門有關之故。

1896年，孫中山到英國倫敦，遭到當時中國駐英公使館人員誘捕，打算將「亂黨」送回國，因為老師康德黎的奔走，引發輿論譁然，最後清廷只好放人，史稱「倫敦蒙難」。當時孫中山似乎沒有太強警覺心，除了到大英圖書館讀書，還出入中國公使館，與粵籍官員相談甚歡。當時他自稱「陳載之」，但當掏出懷錶看時間時，對方發現錶上刻著「Sun」（孫）字樣，才知道他就是朝廷欽犯，因此設局將他誘捕。

從「中山樵」到「中山二郎」

1897年，流亡日本的孫中山，在東京日比谷一帶旅館投宿。在登記姓名時，隨行的日本同志平山周，想到路上曾看到「中山侯爵」的門牌，因此提筆寫下「中山」。這時國父把筆奪過，加上一個「樵」字，並表示「中山樵」名字是指，是中國山野一個樵夫。後來他住在東京早稻田一帶，門牌就寫「中山樵」。這個臨時取的名字，最後反而成為華人圈的習慣稱呼。

滿清政府雖然未能從倫敦把孫中山遞解回國，但後來仍然利用外交管道，要求各國不要讓其入境。孫中山從事革命期間，也為了安全與保密之故，不斷地以各種化名出現。除了「中山樵」之外，還用過「中山博士」、「中山二郎」、「中山平八郎」等名字。他也曾自稱「高野長雄」，因為「高野長英」是日本維新志士，也是醫生出身，顯然有「英雄」並稱之意。

此外在革命期間，孫中山用過的化名，至少還有「李竹癡」、「吳沖」、「山月」、「興公」、「高達生」、「東山」等數十個。甚至一度為了讓日本政府可以向清廷交代，宣稱孫文已經離境，因此用了夏威夷土著姓名「Dr.Alaba」。

「孫大砲」源自廣東話「大泡」

從小頑皮又好打抱不平的孫中山，被鄉人稱為「石頭仔」。後來他因為熱中於鼓吹推翻帝制，又改信基督教，因此被稱為「洪秀全」或「番鬼仔」。就讀香港西醫書院時，因為涉獵群籍，知識很廣，被同學封了一個「通天曉」。

滿清末年，革命黨與保皇黨雖然都流亡海外，但彼此競爭激烈。梁啟超曾經以「山將軍」稱呼孫中山，康有為則告誡梁啟超，千萬不要上「孫行者」（孫悟空）的當。

來自政壇對手的綽號，最有名的應該是稱孫中山為「孫大砲」。「大砲」可能來自於廣東話「大泡」，意思是吹牛、虛言不實。

1952年7月1日中國自行修建的第一條鐵路——成渝鐵路第一列火車由重慶開出，在2... — 1952年7月1日中國自行修建的第一條鐵路——成渝鐵路第一列火車由重慶開出，在2日上午到達成都車站。新華社

急於救國的孫中山，所提出的主張，的確很多被時人視為「大泡」。例如民國元年，他將大總統之位讓給袁世凱，北上與袁會面時就說：未來十年袁世凱擔任大總統，練兵500萬，中國才能與世界列強平起平坐。他自己則願意在十年內，修築鐵路20萬里，預估每年可以獲利8億，作為政府練兵與行政的經費；他計畫以鐵路公司名義，向外借款60億。袁世凱為了化解南方革命勢力，雖然任命他為「全國鐵路督辦」，但私下認為孫中山的構想根本不可行。

生平三大愛好：革命、女人、讀書

孫中山在20歲前，即依據當時社會習慣，由父母安排娶同鄉盧慕貞為妻，盧夫人是纏小腳的傳統女性，雖然為丈夫生下一男兩女，但夫妻之間的生活圈相差太大，感情並不睦。1915年，孫中山與比自己年輕27歲的宋慶齡相戀。在宋家的要求下，孫中山才與盧夫人離婚。

民國5年孫中山由日本回到中國後，寓居上海時與夫人宋慶齡女士合影所拍攝的相片，也是... — 民國5年孫中山由日本回到中國後，寓居上海時與夫人宋慶齡女士合影所拍攝的相片，也是被使用較多的照片之一。圖／徐宗懋圖文館提供

孫中山在香港求學與鼓吹革命時，認識綽號「陳四姑」的陳粹芬，後來奔走各地革命，也都是她相隨，甚至曾陪同孫中山，參加鎮南關起義。雖然陳粹芬沒有正式和孫結婚，但包括孫家的族譜，都將她列為孫中山的妾。

此外隨著近年孫中山「去神聖化」，許多他早年推動革命時的風流韻事，也被外界提起。包括1905年，孫中山在日本橫濱，曾與17歲的日本姑娘大月薰結婚，次年生下女兒富美子，「富美」的日文發音為「fumi」，正好與「文」相同。後來孫中山再也沒回橫濱，大月薰也帶著女兒改嫁。

其實，孫中山生前，也不諱言自己的風流。他與日本政治家犬養毅（1855~1932，在首相任內被激進派軍人殺害）是好友，犬養毅曾問孫中山，生平所好為何？孫中山回答，第一當然是推動中國革命，推翻帝制建立共和。犬養毅問，第二名是什麼？由於犬養夫人在場，孫中山笑而不答，一再追問才用英文說「女人第二，讀書第三」。犬養毅聞言大笑，說他果然誠實。「我知道你喜歡書，原來喜歡女人還在書之前。先生忍耐著對女人的愛而忘我讀書，真是了不起！」

一心想要救國，即使外界質疑，仍然對自己的主張充滿信心；另一方面風流倜儻，革命歲月中始終不乏紅袖相伴；這或許才是真實的孫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