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友禁歌背後…老共30年心魔一路錯殺不錯放

2019-04-09 11:00:00聯合報記者林庭瑤╱綜合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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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30年唱什麼都要小心

「歌神」張學友演唱的「倩女幽魂2」電影主題曲「人間道」，近日傳出被蘋果音樂（Apple Music）中國區等主流音樂網站疑似全面下架。無獨有偶，大陸獨立音樂人李志2月在四川共計23場演唱會臨時取消，已售出近2萬多張的門票緊急退款。這兩個事件皆引發外界聯想與「六四事件」有關。

奇特的是，這些音樂的歌詞內容有何影射意味？為何被認為可能碰觸到中共的敏感神經？

成曲香港回歸前「人間道」未遭禁

大陸網民在微博發文，傳出在蘋果音樂中國區，張學友1989年出版的「夢中的你」專輯，原本排在第6首的「人間道」已被移除。但本報記者查證，中國大陸的百度、千千、愛奇藝等主流音樂網站，仍可以聽到「人間道」這首歌。

「人間道」由已故香港音樂人黃霑作詞作曲，收錄為1990年上映「倩女幽魂2─人間道」的電影主題曲，這部敘述妖魔人神大戰的經典名片，創作於1989年六四事件之後，歌詞內容有「少年怒／天地鬼哭神號」、「大地舊日江山怎麼會變血海滔滔」、「故園路／怎麼竟是不歸路」，當時在香港被視為暗諷時政的意味濃厚。

陸民謠歌手批時政巡演統統取消

而中國大陸知名民謠歌手李志，傳出四川當局最近緊急叫停他原定的23場個人巡演，強令售出的近2萬張門票全部原價退款。但李志否認這項傳聞，他表示，因為住院做了小手術，時間上有衝突，四川巡演早在2月底就取消了。

40歲的音樂人李志，很欣賞早年羅大佑帶有社會批判的歌曲創作。李志曾說過，羅大佑是他最喜歡的華語音樂家，而「愛的箴言」則是他最喜歡的中文歌。

李志創作「廣場」成為紀念六四經典

李志創作旺盛期是在2000年代，他的歌曲常用一把吉他和清唱，簡單的幾個和弦，但多首創作歌曲皆具有影射意味，歌詞充滿了反諷時政的批判力。比如他在「廣場」這首，歌詞寫著：「如今這個廣場是我的墳墓／這個歌聲將來是你的輓歌／你會被教育成一個壞人／見死不救吃喝拉撒的動物」，這首歌被視為紀念1989年六四事件的經典曲目。

他還創作了「人民不需要自由」這首歌，李志歌聲中唱著：「一個兄弟來看我／帶著銀子和故事／他微笑著對我說／人民不需要自由」，副歌重複唱著「人民不需要自由／這是最好的年代」，嘲諷專制統治的意味濃厚。

還有「他們」這首歌，李志有次在演唱會上，開唱前還特別交代台下歌迷說：「不要聯想」。這首「他們」的副歌唱著：「他們指向左／他們指向右／他們一直有洋樓；我們没有鬧／我們不能叫／我們的生活帶套套……」他書寫的歌詞結合生活和性指涉，明顯帶有社會批判。

不論如何，從張學友「人間道」歌曲疑似在中國大陸的音樂平台下架，到李志在四川舉行的23場巡迴演唱會突然取消，不只是適逢六四事件30周年，其歌曲具有的社會批判與影射，也難免引發與那次歷史浩劫的聯想。

禁歌風波不止網民嘆「當個知識分子不容易」

有大陸微博大V「公元1874」感嘆「當個知識分子不容易」。貼圖顯示一位披頭散髮的古裝老人拿起一本書感嘆：「這都怪祖先無眼，叫我追求學問，誰知道寫遊記被人說我洩露國家機密；寫歷史說我借古諷今。好，那去註解兵法，又說我煽動造反。唉，寫神話好了吧，又說我導人迷信。最後唯有寫傳記囉，結果那個人被抓了，說是亂黨。」老人拿起的這本書，書名就是「人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