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肺炎講真話竟遭罰！揭SARS真相英雄…也被消音

2020-01-23 08:00:00聯合報記者呂佳蓉／綜合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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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需講真話的人

大陸武漢肺炎病例連日來劇增，波及台港澳與周邊的日韓泰等國以外，昨日美國也確診一病例，疫情日趨嚴峻。

回顧武漢爆發首例新型冠狀病毒是在去年的12月8日，一個半月後，據官方通報的數據，截至22日的晚間22時，已有542個確診病例（包括澳門），17人死亡。若將武漢肺炎與2003年的SARS做比較，相同的是，官方在面對疫情的態度始終令外界認為有瞞報之虞，大難當頭，中國大陸最需要的是講真話的人。

武漢肺炎令人心惶惶，在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在20日首度對疫情做出重要指示後，病例數據在兩日內翻倍，從截至20號晚間18時的217例，到22日晚間22時的542例，20多個省市區確診病例數字持續上升。昨日大陸國務院新聞辦舉行關於武漢肺炎的記者會，記者輪番詢問官方，是否有瞞報的情形？為甚麼病例在短短兩日內激增？

●他當年揭SARS真相踢爆官方欺騙

因為武漢肺炎病例激增疫情擴大，大陸網上出現了懷念軍醫蔣彥永的文章。2003年SARS肆虐期間，蔣彥永對外揭露真實疫情，促使大陸政府公開SARS防治工作情況，而這篇文章如今履被網管以「違反相關法律和法規」為由刪除，遭噤聲。

這篇由南方人物周刊在2013年專訪蔣彥永的文章寫道，2003年4月3日，時任大陸衛生部長張文康在大陸國務院新聞辦舉行的中外記者會上說，「北京市只有12例非典（SARS），死亡3例，中國的非典已得到有效控制」、「歡迎大家到中國來旅遊、洽談生意，我保證大家的安全，戴不戴口罩都是安全的。」

蔣彥永得知張文康的談話後認為其所提供的數字與真實情況天差地遠，據蔣彥永所知，僅三家醫院的病例就有100多人，死亡人數已達9人，於是他將所知的發EMAIL給大陸中央電視台和鳳凰衛視。幾天過後得不到消息，但是外媒找上了蔣彥永，並採訪他。

●對外媒說真話得「做最壞的準備」…

《時代》記者詢問蔣，所提供的數據是否準確，蔣彥永回答，數字是經過幾位醫生的肯定，十分可靠，「我對此負全部的責任」。記者建議他可以不署名，然而蔣彥永則回他，不署名消息的可信性差多了，我應該要署名。至於後果，蔣彥永說，「我說的全是真實情況，有憲法保護我。但我也做了最壞的準備」。

蔣彥永的揭露促使大陸政府最終公開SARS防治工作的情況；世界衛生組織專家赴大陸調查疫情時，病例數字與蔣提供的基本相似。2003年4月17日，中共中央召開政治局常委會，時任的總書記胡錦濤在會上表示，任何人不得隱瞞、謊報疫情。隨後，張文康與北京市長孟學農遭到免職。

●8人講真話被罰…體制讓人噤聲

蔣彥永曾在專訪中表示，對醫生來說，實事求是是最基本的要求，因此要「堅持講真話」。但是，17年過去了，大陸仍是不得讓人講真話的體制環境，也才會發生當地政府在疫情發生期間仍持續舉辦「萬家宴」、當地媒體在去年底到發源地華南海鮮市場採訪，仍稱「市場秩序井然，仍然有很多人去買海鮮」。

未有能夠說真話的體制環境，除了造成防疫漏洞外，講真話的人也面臨罰責。去年底有武漢民眾在網上發布肺炎嚴重類SARS的消息，遭當地公安於今年元旦前後以傳播不實消息依法查處八人，經過廿多天，事實發展證明這八個人說的是「真實的」，這讓環時總編胡錫進也跳出來為這八人抱屈，認為當地公安應還這八人公道。

●這回…等習近平下指示才揭真相

這一波武漢肺炎疫情，大陸官方先是表示，「未發現明顯人傳人證據」、「疫情可防可控」，直到習近平對防疫工作做出指示後，真實的情況才逐一披露。

大陸國家衛健委高級別專家組組長鍾南山近日接受大陸央視訪問時表示，新型冠狀病毒已確定會「人傳人」，並透露在武漢已有14名醫護人員受到感染，預估春節期間武漢肺炎得病人數還會有增加。已經八十四歲高齡的鍾南山講了真話，但是疫情已經擴大了，能否防控考驗大陸政府的治理能力。面對涉及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公共衛生事件，未來，中國大陸需要更多講真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