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累行業多「歪腰」？每28秒就出勤他們最渴望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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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7-21 08:00:00聯合報王長鼎、林佩均、賴郁薇／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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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市龜山一處鐵皮工廠昨天發生火警，桃園市消防局派出38輛救災車輛、92名消防人... — 桃園市龜山一處鐵皮工廠昨天發生火警，桃園市消防局派出38輛救災車輛、92名消防人員到場救災。圖／桃園市消防局提供

消防署統計，全國消防救護車自今年1至5月緊急救護出動勤務，共計45萬5673次，全國平均每日出動3017.70次，等於每28.63秒出動1次，每日平均急救送醫人數逾2400人次，出勤頻率之高，可說是「操爆」各縣市消防救護人員。

新北急救護出勤居各縣市之冠

其中，新北市因設籍人口數超過400萬人，5個月內緊急救護出勤達7萬8471次，居各縣市之冠，從火災現場救人、急病送醫、臨盆生子，車禍、到最近常發生的夏日溺水事件，甚至有民眾返家，發現住家發生火災，嚇到當場暈厥，消防救護人員都得協助送醫。

「中斷睡眠、該睡不能睡」是基層消防員共同心聲，常常三更半夜救護勤務跑不停，甚至剛返隊、打完資料又要馬上出動，或連床都沒碰到，隨即轉身再上救護車；深夜救護班跑個5趟、10趟都可能發生。

山搜救援掉落山崖雨中紮營險冷死

台中市消防局除了出勤救災、救護，還多了山搜救援。第二救災救護大隊轄區涵蓋和平、東勢、石岡與新社區，消防員山搜出勤，常遇到虎頭蜂叮咬、滑倒掛彩、腳部扭傷等「職業傷害」，更驚險的是差點沒救到人，自己險成為搜救對象。

2017年底的「鈴鳴山山難」，蔡姓小隊長帶隊4人一組搜救，為把握黃金救援時間，儘管山區深夜降雨，硬著頭皮走荒徑，下切到定位地點。隊員賴政逸因天雨路滑掉落山崖，被樹枝勾住衣服驚險保住一命，隊員嚇得直呼，「真的是命大！」

當時的第二大隊副大隊長、現任第三大隊副大隊長凃政宏回想起來，依舊替同仁捏把冷汗。凃說，當下3人趕緊將賴員救起，不敢冒雨挺進，原地在懸崖邊紮營，海拔超過3000公尺的山區，4人緊靠取暖、不停發抖。4人下山歸隊與同事談起，想到差點「冷死在山區」，仍覺命懸一線。

無法選擇救護對象再危險也得救

去年10月中央尖溪山搜救，往返登山、溯溪就耗時46小時。從事消防28年的梨山消防分隊小隊長姚泳和說，「是我山難救援最遠、最累，壓力最大的一次！」尤其在溪旁紮營，擔心鄭姓山友失溫，姚將身上乾衣服給鄭穿，帶隊官的他苦撐到天亮，成功將所有隊員與山友平安帶下山。

「我們無法選擇救護的對象，就算有危險，還是要救！」一名資深消防員說，曾遇到酒醉路倒案件，原本以為只是一般檢傷、載送醫院流程，未料男子身上持有美工刀，酒後情緒激動不停揮舞，還好警方協助壓制，不然可能連救護人員都要多好幾人送醫。

2017年10月，南屯消防分隊蔡姓隊員接獲報案，賴姓男子疑因毒癮發作，隊員到場要協助送醫，賴還遷怒隊員，不斷毆打隊員，造成蔡姓隊員左臉、左耳挫傷，遭檢方依妨害公務罪起訴，去年才被判刑定讞。

疲勞出勤是常態腰傷已成職業病

「疲勞出勤是常態」，高雄市某基層隊員回憶道，曾在某日清晨接獲一件救護，患者肚子疼到直說站不起來。救護人員抵達後，發現患者體重達110公斤，仍得把患者扛上擔架，再緩緩從民宅4樓徒步將患者搬運下樓。光是一趟救護，早已累得氣喘吁吁，還得面臨施力不當、閃到腰的風險。最誇張的是，患者被扛到一樓後，竟變得跟沒事一樣，自己走上救護車，讓救護人員瞬間「歪腰」。

「腰傷是消防隊的職業病」，常常礙於救護現場條件，只能用不對的姿勢搬運患者，健康檢查常檢出椎間盤突出、側彎等毛病。基層救護人員只能苦嘆，長期頻出救護、作息不正常，身心負荷大，「退休時，全身壞光光」，大筆退休金最後全花在醫藥費上，讓不少消防員哀嘆，「要是當年好好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