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句話吵翻2個國家最毒舌職業…強人、元首都被他暗算

2019-07-11 10:00:00聯合報編譯陳韋廷／報導

用LINE傳送

英國駐美大使達洛許密電外洩事件引起的外交風波持續延燒，繼8日稱不再跟達洛許往來並批英相梅伊搞糟脫歐後，不爽被形容「笨拙無能」的美國總統川普9日對達洛許開罵，說他是「大笨蛋」且再次嘲笑梅伊脫歐方法「愚蠢」，而此事件也逼得達洛許在10日宣布辭職。然而，對駐在國政府及領袖提出坦率的觀察報告供本國決策者參考，其實是外交人員的職責，這類報告因用詞直白必須高度保密，一旦外洩就會引發外交風暴。

華盛頓郵報報導，身兼哈佛大學研究員的英國律師沃爾頓表示，達洛許對川普評語從歷史觀點來看絲毫不令人驚訝，並認為大使發回國內的駐在國政情報告就是要坦率，而非外交辭令。

一針見血外交人員最重要任務

事實上，在許多情況下，將這些訊息送回祖國才是外交人員最重要的任務，而且這些外交官的觀察通常都是一針見血。

例如，在納粹德國時代，各國駐柏林大使雖在公開場合不會去冒犯希特勒，但私底下對這位納粹頭子進行了嚴厲批判。

1931年到1938年，目睹納粹崛起的法國駐德大使龐塞，多次傳回密電警告巴黎要非常小心看待希特勒。他起初瞧不起希特勒，在1933年的電文中說，「若聰明的基本要素是具備批判精神的話，那我得說希特勒不聰明」。

到了1935年，龐塞對希特勒做出更嚴厲的批評，形容希特勒是「粗野傲慢、暴力、被大而無當的狂想吞噬、倔強、頑固、卑鄙到無以復加」。

美國駐德外交官梅瑟史密斯對希特勒的描述也差不多，1933年納粹掌權時擔任美國駐德領事的他，在傳回華府的電文中形容希特勒內閣中一些人心理不正常，「如果在別的地方，這些人早就被送醫治療」。

曾批希特勒「走進瘋狂國度」

就連姑息政策的化身、二戰前英國駐德大使韓德森也在發回祖國的電文中，批評希特勒心理有病且狂妄自大，1938年他看完希特勒一場演講後，在電文中寫說「他已經跨越界線，走進瘋狂國度了」。

希特勒算是史上罕見、獨特且令人震驚的案例，但各國大使對駐在國領導人毫不掩飾的評語並不罕見，主要目的就是要幫助自己的政府制定外交政策。

1946年，美國駐蘇聯大使肯楠在傳回華府的外交電報中，提出他對蘇聯領導人史達林的看法。肯楠寫道：「我們有充分理由懷疑這個政府實際上是陰謀中的陰謀。我個人不大相信史達林能得到任何對外界客觀的觀察。」

達洛許的密電外洩事件的不尋常之處在於被公開出來。一般而言，大使對駐在國的真實看法絕不會在他們還在任時公開，只會在離任很久後才公開，一般是透過學者公開而非記者。

維基解密曝各國領導人「被」毒舌

外交密電很少外洩，一旦外洩，輕則令人尷尬，重則引爆危機。2010年，維基解密公布數以萬計美國機密外交電報，許多是外館對世界各國領導人的毒舌評論。

在這批外洩電文中，一位駐莫斯科美國外交官形容時任俄羅斯總統麥維德夫是蝙蝠俠身邊的小跟班「羅賓」，而蝙蝠俠指的是當時的總理普亭。另一份由美國駐厄利垂亞大使麥克穆倫所寫的電報中，形容該國總統阿夫瓦基是「神經錯亂的獨裁者」、「殘暴挑釁」。

美國外交官形容麥維德夫（左）擔任俄國總統時，其實比較像「蝙蝠俠」普亭身邊的助手羅... — 美國外交官形容麥維德夫（左）擔任俄國總統時，其實比較像「蝙蝠俠」普亭身邊的助手羅賓。（路透）

最糟糕惡評常常留給盟友

然而，最糟糕的惡評通常都留給盟友。美國外交官稱時任法國總統沙克吉「敏感易怒」，像個「沒穿衣服的國王」，義大利總理貝魯斯柯尼「不負責任、虛榮、毫無效率」，英國首相布朗則是「糟糕透頂」，在「一場又一場災難中」蹣跚前行。

這起密電外洩事件當年轟動全球。被美國外交官毒舌掃到的國家，反應多半相當節制，有些國家口頭表達不滿，也有國家大怒報復，如美國駐厄瓜多大使霍吉斯就被厄瓜多驅逐出境。

此外，達洛許對川普政府的觀點在華府外交圈中並不罕見；今年稍早退休的法國前駐美大使阿霍在接受訪問時，曾稱川普是「異想天開、不可預測、無知」的領導人。

政壇「靈魂伴侶」實際上…

即便是親密盟友在關係最好的時期，真正的狀況也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1980年代，美國總統雷根和英國首相柴契爾夫人被認為理念相近、合作無間，號稱是國際政壇的「靈魂伴侶」。但英國前駐美大使亨德森在多年後被問到任職華府期間對美國元首看法時，他回答：「若我說出柴契爾夫人對雷根總統的真實看法，將損害英美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