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大城爆出走潮「未來只剩富豪與奴僕」台北已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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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28 10:00:00聯合報編譯陳韋廷／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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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全球許多都會都因房價高漲等問題出現人口「淨移出」情形，紐約、巴黎和倫敦等全球知名都會，都出現居民出走現象，台北也有外移趨勢。

「巴黎，我將離開你」

英國金融時報報導，5年前凱麗．西蒙跟其他人共同創立「巴黎，我將離開你」網站時，她才20多歲，並已經覺得離開巴黎是種成年禮。這個網站初期為部落格，現在提供刊登工作、房地產搜尋等服務，每月都有好幾萬個渴望逃離巴黎的訪客流連。

她說：「在巴黎度過20歲世代後，你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像是第一個孩子、更大的空間、更親近大自然及離開巴黎後去哪的問題。」

根據法國國家統計局最新數據，巴黎人口在2011年到2016年間平均年減1萬1900人。

巴黎城市規劃研究院（Apur）預測，城內人口減少還會持續大約6年，跟過去20年全球許多主要城市發生的都市再生情況形成了鮮明對比。巴黎並不孤單，美國紐約市去年淨移出3萬9500人，前年也減少3萬7700人，扭轉先前的人口上升趨勢。

倫敦1年內出走10萬人

倫敦則在新生兒和國際移民支撐下，人口仍在成長，但若只看國內人口移動，倫敦在去年6月為止的一年內，倫敦人淨移出逾10萬人。

全球主要城市雖跟世界經濟深度融合，但這不再保證會讓人口成長。倫敦大學學院巴特利特房地產研究所所長尤蘭妲．邦斯指出，關鍵原因在於，歷經數十年人口成長後，土地和房地產價格居高不下，「這是土地經濟學產生的影響，這些城市變得非常昂貴」。

Airbnb這類短期租屋網站，則是讓情況惡化的另一原因。根據Apur的數據，過去5年，沒有長住住戶的巴黎房屋數量增加了3萬間。

邦斯認為，在城市運轉的週期中，人口持續成長最終將導致人口外流，「大城市總是有起有落，這就是潮水退去所發生之事。」

官方插手陸削減大城人口

這項趨勢有時甚至是人為規劃，像中國大陸政府就積極尋求削減大城市人口數量，降低過度擁擠情形，並將人口轉移到新的城市，而城市的人口結構也因此正在產生變化。

紐約大學馬隆城市管理研究所的都市規劃教授安吉爾表示，住在全球主要城市中心的人往往「更富有但家庭人數較少，單身的人有時也能住得起。你在用更富裕的人來交換更窮的人，這增加了市中心地區的同質性」。

都市人少了地位未必下降

出生率下滑在許多國家造成人口減少，對社會造成了影響。由於缺乏家庭人口，導致巴黎市內許多學校關閉。當地教育機構指出，約有15所學校在2016年至2018年期間合併或關閉。教育部數據也顯示，學生人數自2012年以來減少了1萬3000人。

但一些專家表示，人口減少並不一定代表城市的全球影響力將會下降。

巴黎第一大學地理學教授丹妮絲．普曼表示，降低城市人口密度是歐洲主要城市的一種趨勢，她說，雖然巴黎市人口外流，但若包含巴黎市郊區在內的法蘭西島大區，區內人口仍然持續成長。

她說，即便巴黎市人口萎縮，「最大和最富有城市跟全球經濟聯繫日益緊密的趨勢，將會持續下去」。

芝加哥全球事務委員會的全球城市問題傑出研究員隆沃思也說，城市人口減少「是某種情況的徵兆，但不一定代表全球地位的下降」。

最大隱憂中產階級被趕走

隆沃思表示，隨著高房價與產業空洞化將中產階級趕走，富有的高收入者在「保安人員、泊車員、主廚跟自行車送貨員組成的新經濟地面部隊」陪同下遷入，結果是創造出經濟高度區隔的城市，市內住著高薪的全球公民和低薪的全球僕人，在這兩類之間的人並不多。此現象在許多全球城市中反覆出現，「全球城市已成為不平等的象徵，這一新的階級體系、這種新的不平等似乎不可能持久」。

而西蒙則可能不會留在巴黎尋找答案，但諷刺的是，她因為事業的成功一直留在當地工作，並擔任公司的行銷長。她的夢想是能在不會每天浪費兩小時通勤，以及能找到空間三倍大但便宜三倍公寓的地方生活。

她說：「當情況變得有可能的時候，我真的會思考離開。在拉羅雪爾成長很棒。你幾乎能靠自行車做所有事情，放學或下班後能到海灘去。我也想提供我的孩子這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