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房價被玩壞！雙薪家庭憂成遊民「谷歌蘋果害的」

2019-11-19 10:00:00聯合報編譯羅方妤／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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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舊金山灣區是科技產業搖籃，但科技業蓬勃發展成為當地房價和租金高不可攀的原因之一，房價漲到連當老師的雙薪家庭都買不起房，甚至擔心租不到房流落街頭。科技巨頭谷歌、臉書和蘋果因此相繼承諾將投入大筆資金協助解決當地住房問題，但杯水車薪，難以解決舊金山灣區嚴重的住房問題。

•有房族愈來愈少流浪漢愈來愈多

英國BBC報導，一名歷史老師蘇爾坦在美國加州舊金山長大，他小時候，工人階級家庭在那還買得起房。然而，現在這樣的地方隨著房價飛漲，大多消失了。

舊金山市現在是美國蓬勃發展的科技產業中心，也是美國房價最高的地區之一。科技業創造了大筆財富，舊金山買得起房子的人卻愈來愈少，無家可歸的人愈來愈多。

蘇爾坦目前和同樣從事教育工作的妻子及4歲的兒子，住在房租固定的一房一廳公寓。他們在近幾周搬到比較大的房子，租金幾乎翻倍。蘇爾坦說：「我1978年在舊金山出生，當時一般雙薪家庭還買得起房。到了現在，如果你是一般人，除非你有某些優勢，否則很難買房。我算是幸運，起碼我還沒流離失所。」

美國加州舊金山科技產業蓬勃發展，房價和租金狂漲，當老師的雙薪家庭也吃不消。（法... — 美國加州舊金山科技產業蓬勃發展，房價和租金狂漲，當老師的雙薪家庭也吃不消。（法新社）

•科技巨頭砸重金盼解決住房問題

蘇爾坦和其他人將房價飛漲歸因於舊金山灣區科技產業蓬勃發展，這造成巨大的財富鴻溝。愈來愈多在地人不滿生活成本提高，支持對科技業加稅，或是圍堵載運員工到矽谷上班的通勤巴士抗議。矽谷是許多科技巨頭的總部。

多年來，科技巨頭一向不太理會這些批評。但現在情況出現轉變。

谷歌今年6月宣布投資10億美元（約台幣300億元），解決舊金山灣區平價住宅短缺的問題。臉書也效法谷歌準備拿出10億美元，蘋果本月宣布加碼，表示會為住房議題捐出25億美元（約台幣750億元）。

蘋果執行長庫克在宣布該計畫時說：「我們知道舊金山房價問題不能再這樣惡化下去。」在此之前，思科（Cisco）和微軟（Microsoft）等公司進行了一波小額捐款和活動。微軟表示會投資5億美元（約台幣150億元）在總部華盛頓州興建住房。

•薪資跟不上花費房租最少九萬起

倡議團體「矽谷崛起組織」宗旨就是要求科技業重視當地住房問題。該組織成員布坎南說，這些承諾代表「科技業承認他們在房價飛漲危機中也有責任。我希望科技業改變觀念，因為老方法已經沒用了」。

隨著科技業蓬勃發展，舊金山灣區房價和租金在過去10年幾乎翻倍，成為美國住房成本最高的地區之一。舊金山地產經紀人協會上月表示，舊金山的房價中位數已達到140萬美元（約台幣4200萬元）。穆迪分析機構數據顯示，舊金山每月平均房租已超過3200美元（約台幣9萬6000元）。當地薪資雖有上漲，但追不上住房花費上漲的速度。

在舊金山，家戶每年收入要超過12萬6800美元（約台幣380萬元），才能租到普通的兩房一廳住家且租金支出不超過收入的30%，這個數字被認為是租金負擔不致過重的門檻。在2017年，舊金山灣區約40%的租客花費超過這個門檻。

對蘇爾坦而言，他不敢妄想在當地買房，但他表示他家算是幸運，他住的街道上有個女子住在車子裡，「我並不為自己感到難過，舊金山還有很多人比我們更苦」。

•科技業出手主因員工愈來愈難找

高昂的生活成本迫使公司支付更多薪水，並更努力找員工，這是科技公司對解決住房問題感興趣的原因之一。就很多方面而言，科技公司的承諾不是慈善事業。

蘋果提供加州10億美元（約台幣300億元）貸款，資助可負擔住房計畫，並提供10億美元（約台幣300億元）資金協助加州首購族。谷歌和臉書計畫投資數億美元蓋新房，還將提供他們名下的土地。谷哥就提供了總值7億5000萬美元（約台幣225億元）的土地。

柏克萊加州大學特納住房創新研究中心主任卡蘿．加蘭特表示，如此龐大的承諾「前所未見」，但缺乏相關細節使這項承諾難以評估，「這項承諾出於科技巨頭的自身利益，但顯然也符合社區利益。」

臉書和谷歌都說，他們計畫興建約2萬套新房，其中一些將以低於市價出售。蘋果沒有提供承諾的總金額估算，但預期在其土地上興建約3600個可負擔的住房單位。

•蓋新房平抑房價？專家批過度簡化

然而，民主黨籍加州州參議員維納表示，這些科技業者的住房計畫，和徹底解決當地住房問題所需的資金及政策相比，「微不足道」，「我很高興蘋果、臉書和谷歌做了這些事，但我認為我們也必須清楚了解這無法解決問題。」

2012至2017年，舊金山新增加的住房不到2萬1000戶，人口卻增加超過5萬8000人，工作機會多了13萬個。維納指責阻礙住房增加的障礙，像是限制建築物高度法規，是住房供需鴻溝的主因之一，「這個問題不在於我們工作機會增加，問題在於我們對此沒有準備」。

然而，社區住房組織委員會（CCHO）的柯恩表示，靠增加供應量解決住房短缺，只是「過分簡化」這個問題。他說，新建築多半是為科技產業高階員工設計，但許多新工作機會都是低薪層級，像是廚師和司機。

柯恩說，科技產業的這些動作看來像是「品牌推廣」，或是避免政府為了住房問題對他們加稅，「我們必須有穩定且龐大的資金來源。否則，我們只是在危機邊緣掙扎。」

加州民主黨籍州參議員維納說，建築法規是造成住房供需鴻溝擴大的原因之一。圖為舊金山... — 加州民主黨籍州參議員維納說，建築法規是造成住房供需鴻溝擴大的原因之一。圖為舊金山一處工地。（路透）

•生活成本一直升全美普遍大難題

蘇爾坦表示，他歡迎增加住房的相關計畫，尤其是蓋在公司和校園附近。蘋果將在德州增加新據點，讓他更開心，「對我而言，最大的問題是，為何科技業就必須在舊金山。他們為何不能分散到全國各地？」

但在舊金山，整體趨勢是住房成本上漲、房屋興建速度緩慢和有房子的人減少，尤其是年輕家庭。這種趨勢全美都在發生，尤其是在科技公司擴張的區域。隨著人們和公司離開舊金山灣區，他們加劇郊區和其他城市的居住壓力，使最貧窮的人們離他們需要的工作更遠。加蘭特說：「住房問題就像搶椅子遊戲，而它正在進行。」她警告，那些擁有最少財產的人正在「輸掉這個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