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片寄生上流難賣座?原來美國人有「2.5公分障礙」
南韓導演奉俊昊執導的黑色幽默劇情片「寄生上流」去年在法國坎城影展勇奪金棕櫚獎及金球獎最佳外語片,最近更一舉入圍奧斯卡6項獎項,19日還拿下美國演員工會獎最大獎「整體演出獎」,也是有史以來第一部獲此殊榮的非英語片。「寄生上流」雖廣受好評頻頻獲獎,但在美國票房只能算差強人意,上映4個月票房收入約2500萬美元,恐難打破李安2000年「臥虎藏龍」在美國創下的1億2800萬美元外語片票房紀錄。專家指出,由於英語和英語電影在全球居主導地位,美國觀眾根本沒有看字幕的習慣,這一直是非英語片要打進美國市場面臨的挑戰。
美國人不看字幕 成外語片痛腳
法新社報導,美國最賣座的外語片仍是台灣導演李安在2000年上映的武俠片「臥虎藏龍」,在美國票房收入是1億2800萬美元(約台幣38億4000萬元)。不過,這個票房數字僅是該年度美國最賣座電影「鬼靈精」票房的一半。而且,非英語片從未拿過奧斯卡最佳影片獎。
第一部入圍奧斯卡的南韓片
南韓電影產業歷史悠久,去年是該國電影產業成立100周年。寄生上流去年在歐洲廣受好評,也是史上第一個入圍奧斯卡的南韓電影。
50歲的奉俊昊先前形容奧斯卡「非常地域性」,但嚴厲諷刺貧富差距擴大的寄生上流已入圍下月頒獎的奧斯卡其中6個獎項,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導演及最佳外語片等。寄生上流已成為南韓第一部勇奪法國坎城影展金棕櫚獎,及美國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的電影。
奉俊昊對不喜歡看字幕的美國影迷喊話,在一次受邀演講時對好萊塢觀眾說:「只要跨越不愛看2.5公分高字幕的障礙,你將會認識更多精采電影。」
住在祕魯首都利馬的影評人海諾喬薩表示,由於英語片無所不在,美國觀眾沒有看電影字幕的習慣,「如果電影被視為娛樂,那麼人們的心態就是他們不想花心力看字幕,沒有人想那麼做。」
Netflix興起 有望改變美國人看片習慣
然而,海諾喬薩表示,「寄生上流」的成就是在影音串流服務平台如網飛(Netflix)興起的背景下產生的。該平台提供多國電影,讓單一語言使用者更容易接觸字幕。海諾喬薩說,這樣的進程很漫長,「我不認為美國影迷數十年來觀看英語配音影片或『美國重製片』的習慣會立即改變,但這是緩慢且痛苦的過程,而它終將發生。」
以K-pop來說,Psy在2012年的全球流行單曲「江南Style」一開始沒有立即引起像現在BTS防彈少年團享有的全球熱潮。
然而,美國印第安納大學伯明頓校區研究韓國當代文化的學者沙耶吉表示,消費者愛好發展更加迅速。「人們普遍認為其他人不會去看有字幕的電影,大型電影院公司也覺得為外語片加字幕是浪費錢。老實說,我認為觀眾已經準備好接受有字幕的電影。」
好片子大多不敵語言障礙?
「寄生上流」4個月內在美國票房收入超過2500萬美元(約台幣7億5000萬元)。南韓首都首爾的崇實網路大學教授貝徹維斯表示,寄生上流正在「侵蝕」美國觀眾對語言的歧視。他說,奉俊昊「正在利用這個舞台鼓勵觀眾欣賞有字幕的電影,試圖拆除這種障礙」,這表示入圍奧斯卡是個「里程碑」。
可是,貝徹維斯警告,雖然「臥虎藏龍」當年製造了「開創性時刻」,也引領同類型電影邁向成功,但它沒有「引爆」美國觀眾對整個世界電影界的興趣。
墨西哥導演艾方索柯朗執導,並在2018年上映的字幕電影「羅馬」入圍奧斯卡10項獎項,並在其中拿下3項獎項,包括最佳導演。他曾和美國名演員珊卓布拉克及喬治克隆尼合作拍攝在2013年上映的「地心引力」。
李安則早在1995年就和英國知名女演員凱特溫絲蕾合作,拍攝「理性與感性」。奉俊昊則和英國名演員蒂妲史雲頓及其他人合作拍攝「玉子」和「末日列車」。
在美國研究種族和電影的社會學家王袁南西說,對沒有執導過跨國合作電影的人而言,「知名度因素和針對非英語電影的偏見,將繼續成為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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